林白霜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，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心生厌恶。
“仔细瞧瞧，你和我还真是像，连眼角的痣都如出一辙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曾几何时，顾文翰最爱轻抚我眼角的痣。
而如今，林白霜也试图模仿他的动作。
我猛地一挥手，打掉了她的手：“别碰我!”
我无法忍受她那样的举止和眼神。
或许林白霜以为我会一如既往地忍气吞声，毕竟在她看来，我在顾文翰心中的地位远不及她。
但她不知道，我快死了。
既然我命不久矣，那谁都别想好过。
“你……”林白霜刚要开口，我眼神示意樱儿。
樱儿心领神会，迅速关上门，然后狠狠地扇了林白霜两巴掌。
“我看你是活腻了，竟敢对夫人无礼!”樱儿怒斥道。
这两巴掌，樱儿没有丝毫留情，林白霜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，留下了两个鲜明的巴掌印。
看着林白霜呆若木鸡、脸颊肿胀的样子，我心中的恶气总算消了些。
虽然顾文翰宠着她，但是我可不会惯着她。
我并不像大部分江南水乡滋养出的女子那般温婉柔顺，自小就是个有仇必报的脾气。
小时候和人打架输了，我哭得嗓子都哑了，非得让对方道歉不可。
林白霜知晓，再待下去，我恐怕会做出更出格的事，于是捂着脸匆匆离去。
我并未理会她，只让樱儿拿来水，细细擦拭脸庞。
次日，我在院中执笔作画，恰巧顾文翰走了进来。
我举着未完成的画作给他看，那上面画的是他的模样。
顾文翰只是瞥了一眼，便将那薄薄的纸张随手扔在地上。
“昨天是谁打了白霜?”
他语气冰冷，带着威胁，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我。
“是我打的，又怎样?”
我望着被他踩在脚下的画纸，上面的墨迹已干。
“夫人这是在开玩笑吧，定是下人撺掇的。”说着，他便命人押着樱儿，扇了她两巴掌。
看着樱儿嘴角渗出的血迹，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“我说了，是我打的!”
我从下人手中夺过樱儿，护在身后。
此时的顾文翰，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模样。
“雪棠，我娶你时，你就该明白，你只需做好顾府的夫人。”
“我和白霜年少相识，远比你时间长。我少年时便发誓，不再让她受伤。”
“既然你想和我硬碰硬，那就试试吧!”
顾文翰的话，冰冷刺耳，句句都在维护林白霜。